◎文 《法人》杂志全媒体记者 王茜 李韵石

近日，《法人》记者来到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亦庄)自动驾驶示范区内的莱茵河畔小区北门，打开手机相关APP，输入目的地亦庄创意生活广场，10分钟左右，一辆白色自动驾驶车慢慢驶来，稳稳地停在了记者面前。

▲记者体验的无人驾驶汽车 李韵石／摄

北京亦庄是全国领先的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自动驾驶车辆在这里并不少见。

无人驾驶汽车初体验

第一次乘坐自动驾驶车辆，记者最关心的就是安全问题。上车后，当记者发现驾驶位上有一名安全员，立刻放松了许多。提醒记者关闭车门并系好安全带后，安全员表示，因需要时刻关注路况，他在车辆自动驾驶过程中不能与乘客交流。记者了解到，安全员的职责是在车辆自动驾驶过程中记录相关问题，并将问题反馈给工程师，以便后期改进。例如，在行车过程中，如果车辆出现异常情况，未按规定的路线行驶或危险操作时，安全员需要及时对其进行修正。

▲记者乘坐自动驾驶汽车，点击屏幕确认行程 李韵石／摄

在记者系好安全带后，车内响起AI语音提醒，要求乘客在后排屏幕上输入手机号后4位号码进行身份核实。“您好，我是您的专属自动驾驶司机，已为您规划最优路线，预计行驶时间为10分钟。”记者点击屏幕确认行程，方向盘随即自行转动，车辆进入行驶状态。记者看到，在该车前排除了3个随时展示车辆四周情况的大屏幕外，其他设备与普通车辆无异。车辆起步环节很慢，甚至有点“小心翼翼”，也许正是因为这种表现，记者不由有些紧张。当车辆安全通过第一个红绿灯后，记者慢慢适应了自动驾驶的方式。

如果在该区域自驾出行，偶遇自动驾驶汽车，你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动驾驶汽车的速度稍慢，一般车速保持在每小时四五十公里。车辆行驶平稳，没有出现急刹急停的状况，而且车辆能根据路况自动运行加速、减速、变道、转弯、打转向灯等一系列操作，整体十分顺畅。

经过十字路口时，即使遇到绿灯，车辆也能提前减速，不会抢行。而且在通过人行横道时，无论是否有行人，车辆都会提前减速，慢速通过。

在亦庄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每个智慧路口的路杆与灯杆上都配备众多传感器。如果路况拥堵，传感器会迅速将相关信息上传到云端，再由云端“通知”车辆，协助车辆及时寻找更畅通的路线。从原来的“车等灯”升级为“灯看车”，“智慧的路”通过信息交互，提供实时交通信息和道路状况，大幅提升交通系统的安全性、效率性和舒适性。这些路侧感知和通信设备，就构成了智能网联标准路口。

此外，通过传感器，乘客可以从后排屏幕实时掌握车辆周边的道路情况，大大提高安全性。

10分钟后，自动驾驶汽车顺利停在了记者预设的目的地。“已经到达指定位置，注意安全，从右侧下车。”伴随着AI语音提示，记者完成了第一次乘坐自动驾驶汽车的体验。

自动驾驶产业加速发展

近日，北京市经信局就《北京市自动驾驶汽车条例(征求意见稿)》 (下称“条例”)对外征求意见工作结束。对此，北京智能车联产业创新中心政府事务负责人刘梦辉表示，条例主要在三个层面为北京自动驾驶汽车产业发展注入新动力。在产业创新发展层面，提出产业链发展促进方向，要推进完善自动驾驶汽车产业生态；强调测试评价和认证能力建设，提升自动驾驶汽车整车及零部件测试评价和认证能力。在基础设施规划建设层面，支持智能化路侧基础设施、服务管理平台、通信网络和自动驾驶地图，为智能交通发展提供全方位支撑。而创新规范层面，在道路测试、示范应用和示范运营的基础上，支持道路运输服务试点，经检测合格符合相应运营条件的车辆和符合条件的企业可以发放运营资质。

除北京外，全国多地也在加速自动驾驶产业布局。日前，上海市颁发了首批无人驾驶装备识别标牌，这是无人驾驶装备在浦东新区乃至全国范围内应用的重要里程碑，标志着无人驾驶装备正逐步走向规范化、规模化应用的新阶段。

近日，广东省广州市交通运输局在《关于在广州白云国际机场周边扩大开放自动驾驶测试道路的提案》（下称“提案”）的答复中提到，广州市已累计开放827条道路，包括南沙港快速全段、从埔高速一期两条高快速公路及南沙区全域等，作为自动驾驶测试道路。目前，广州已开展第二批高速快速公路（7条）开放前的技术评估工作。届时，广州市高快速公路将开放白云机场、广州南站等重要自动驾驶测试应用场景。

公开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5月，全国已有47个国家级智能网联测试示范区、16个双智试点城市、7个智能网联先导区，包括湖北武汉、重庆、广东深圳、北京等无人驾驶提前布局的重点城市。全国共开放自动驾驶示范道路超3.2万公里，测试里程超过1.2亿公里，各地智能化路测单元部署超过8700套。

伴随各地政策的推出，从事自动驾驶的企业数量也在增加。根据天眼查数据，截至目前，与自动驾驶相关的企业5595家，其中，2024年1月至6月，新增注册相关企业259家。从地域分布来看，广东、河北、江苏三地拥有的相关企业位居前列，分别有1360家、791家、383家，分别占全国总数的24.1%、14.02%、6.79%。从成立时间看，42.47%的自动驾驶企业成立于5年内。

真正无人驾驶尚需等待

“未来，无人驾驶渗透率一定会逐步提升，尤其是跨过盈亏平衡点后，会产生指数型的增量，但这个时间点会在多年以后。”近日，小马智行副总裁、北京研发中心负责人张宁告诉记者。对此，记者通过此次试乘也有所感受。本次记者体验的路程在约4.6公里，道路限速60公里／小时，其间通过5个红绿灯，进行过一次掉头。每当车辆通过路口时，安全员都会轻轻握住方向盘，甚至在路过一个人多车杂的路口时，帮助车辆进行了躲避和制动。

除技术外，自动驾驶在法律建设上也有不足。张宁说，自动驾驶行业在中国已进入大规模商业化前夜，亟须立法层面的规范与引导和支持。

刘梦辉对此也持类似观点。她认为，目前自动驾驶的国家级法律法规相较于技术发展存在一定程度滞后。例如，自动驾驶汽车虽然被视为一种新型交通工具，但其技术复杂性和不确定性以及相关标准的缺乏，使得L3以上高级别自动驾驶汽车仍未进入公告体系，对其生产、销售和使用尚未形成明确规范。假设自动驾驶系统能实现与人类驾驶员一样的车辆操控水平，但在警示牌设置、其他交通参与者交互、事故救援等多方面仍然存在困境，因此自动驾驶系统在获得驾驶权的同时能否承担相应义务，或者如何将人类驾驶员的权利与义务进行切分尚需进一步探讨。自动驾驶系统的决策和行为往往受到设计者和制造者价值观、道德观等因素的影响，与人类相比，自动驾驶系统在面临道德困境时可能缺乏自主判断和选择能力，在自动驾驶系统作出决策时，相应责任归属问题也需要解决。

编审｜王 婧

责编｜惠宁宁

校对｜张波 张雪慧